艺术品投资背后风险需警惕(艺术品投资的意义和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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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巴伦周刊》撰稿人杰克·霍夫(Jack Hough)

编辑 | 郭力群

在有更多真实证据之前，把从画作中获得的股份当作一种艺术品博彩就好，在做个人财务规划时，股票才是长期储户应该收藏的东西。

《蒙娜丽莎》刚刚以150万美元成交，不是卢浮宫那副吸引大量人群围观的油画，而是一副长度几乎是原作两倍的喷漆版画。

这幅画由神秘的英国街头艺术家班克西(Banksy)创作，面带微笑的蒙娜丽莎额头上有一个红色的靶子，手里抱着一个看起来像是卡拉什尼科夫步枪的东西。

这笔交易验证了成立三年的纽约投资公司Masterworks的投资理念。该公司分摊了这幅高价作品的所有权，就算是小储户也买得起股份。Masterworks大约一年前为公众带来了这项投资，该公司估计扣除费用后买家的年化回报率为32%。

“从历史上看，艺术品投资的表现好于股市，”Masterworks创始人斯科特·林恩(Scott Lynn)说，“艺术品和其他资产类别没有什么相关性，所以我们认为艺术品可以放在任何一种投资组合里。”他的话引起了我的兴趣，但还没有被说服。

我承认自己没什么艺术天赋，只粗略了解一些梵高、达利、鲁本斯和毕加索的作品。

在谈到估值时，艺术品更是令人迷惑。画作没有现金流或基础资产价值，因此我搞不太懂艺术品的投资规则。以50年前去世的马克·罗斯科(Mark Rothko)为例，他的代表作是在墙面大小的画布上画一些外形模糊的彩色盒子。画作没有主题，于是不好对价值进行分析。2014年，罗斯科一副画了三个盒子的作品以略高于400万美元的价格卖出，我算了一下，每个盒子大约值130万美元。但据报道，微软联合创始人保罗·艾伦(Paul Allen)拥有的一副画着两个盒子的罗斯科的作品在同时期以5600万美元的高价售出。在我看来，这种“价格与盒子数量”之比难以理解。

如果是为了赚钱买艺术品而不是因为喜欢，那怎么知道该买什么？这个问题问Masterworks的林恩再合适不过了，他的买家不是为了把画挂在墙上，而是为了从一幅画中获得经济利益。从技术上来说，每幅画相当于一家有限责任公司，这些买家从中获得一部分股份。Masterworks每年收取1.5%的保管费。Masterworks保管画作的期限为3到7年，并为希望提前出售的所有者保留了一个小型的二级市场。最近一副画作的交易细节显示，1股价格在300美元到5000美元之间。

林恩称，最能预测回报的是创作艺术品的艺术家。“如果你选错了艺术家，那么无论这幅画有多伟大都不重要了，”他说。目前，Masterworks手中有45位很受欢迎的艺术家的作品，该公司的分析师们对他们的1100幅作品进行研究，从中寻找机会。那么应该怎样选择艺术家？林恩认为，价格动能与此有很大关系。

“现实情况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市场并没有那么复杂，”他说，“我们是艺术品市场上唯一一个分析投资回报的研究团队，这一点才是令人震惊的。”

林恩表示，新冠疫情扰乱了定价，此外，过去几年艺术品投资表现不如股票，但在过去20年里，艺术品投资的表现要好于股票。Masterworks今年早些时候发布的一份报告显示，在截至去年的20年里，该公司编制的Target Artists指数的年均回报率为10.7%，而全球股市回报率为5%。同期美国股市的回报率为3.9%。美国股市的回报率没有包括在这份报告里，因为美国股市的表现比全球股市要好，但即便如此，艺术品的投资回报也更为突出。林恩称，可以把艺术品看作是一种对超级富豪的看涨期权，如果超级富豪的财富继续增加，那么就可以推测投资不那么受欢迎的艺术家的作品也会有回报。

我认为，靠回顾过去回报做判断的投资不如当下环境里的投资可靠，而且过去20年的泡沫看起来比之前大部分以20年计的时期都要多。此外，我还持两点保留意见。首先是哲学上的，在投资组合方面我是一个极简主义者，觉得投资组合里有股票、债券和现金就够了，我也不认为有什么其他资产类别能以一种可靠的方式跑赢股票。股票代表着上市公司，上市公司把物力、人力和融资这些投入转化为利润。如果可以指望某个物品打败公司，那公司就进行清算直接购买这个物品了。黄金和房地产都是物品，我认为艺术品也是。

不具相关性的资产可以降低理论上的投资组合风险，这一点没错，但理论上才存在的安全性无法带来收益。此外，有一些资产在市场平稳时期确实可以不受其他资产的影响，但在市场恐慌时期仍可能随着股市崩溃而下跌。

我的第二点保留意见与如何衡量艺术品的回报有关。在画作出售前，价值是主观的，因此指数通常跟踪交易价格，并且关注相对频繁上市的画作。南加州大学马歇尔商学院金融学教授亚瑟·科特维洛(Arthur Korteweg)称，问题是投资者会迅速卖出已经升值的东西，从而锁定利润，对价格已经下跌的东西却紧抓着不放，希望价格会回升。这被称为处置效应（disposition effect，编者注：指投资者倾向卖出赚钱的股票、继续持有赔钱的股票，也被称为‘出赢保亏’效应），这一效应为衡量艺术品回报引入了一个被称为选择性偏差的概念，这一概念也适用于住宅等所有交易并不频繁的事物。

科特维洛对截至2013年的52年间经风险调整后艺术品的投资回报进行了研究。“如果不对选择性偏差这一因素做调整，那么看起来艺术品的平均回报率要高于股票，”他说，“然而一旦对这一因素进行了调整，在承担同等风险的情况下，艺术品的预期回报只有股票预期回报的一半左右。”

也许Masterworks的林恩采用的跟踪价格动能的投资方式是其跑赢整个艺术品投资市场、获得令人惊叹的收益的法宝，但在有更多真实的证据之前，还是把从画作中获得的股份当作一种艺术品博彩吧，股票才是长期储户应该收藏的东西。

翻译 | 小彩

版权声明：

《巴伦周刊》(barronschina)原创文章，未经许可，不得转载。英文版见2020年11月20日报道“Putting Money in the Banksy: How Investing in Shares of Art Compares With Stocks”。（本文内容仅供参考，投资建议不代表《巴伦周刊》倾向；市场有风险，投资须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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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 投资 艺术品 股票